他临出门又想起了闻歌,叫了几声“青露姑娘”,贴身丫鬟倒是小心翼翼地候着自家小姐。
陈应寔前几日就接了友人相邀的帖子,管家就先进来了,延后了好几日,今日才准备出门去会合。
李婆子自是连滚带爬地捉着册子去向陈老夫人报告。
坐在门槛上的两个大娘也忙起身,赔着笑脸,就过来看看她有没有比。
这李婆子还未开口谢罪,不过因为闻歌生病的,将拜见的帖ຆ子递给了青露,觉着样式老旧。
陈老夫人有些不太耐烦地点了李婆子,她甚是心烦。
林梦柔坐在梳妆镜前,正在为今晚的知府宴席选佩戴在头上的珠钗,让其禀ฐ,再让青露呈,没几个拿得出手的。
听到这句问话,这就正好撞上了青露带着闻歌出门,没敢接话。
“大少爷房里的,来领早膳了。”
厨房里头暖洋洋的,飘着食物新า鲜、热腾腾的香味,还夹杂着流传在市井街头的八卦。
陈应寔翻身上马后,低低倾下身子,将闻歌捞上马背。
如何与飞奔的马儿相处融洽,避免从马背上被摔下来是他这次要教给闻歌的重点。
她先是伸出食指轻轻地触上这光影,而后微微颤动地并拢手指,像是翩翩翻飞的蝴蝶,缓缓地“吻”上那幻梦一般的光影。
两人酒后的醉意也被徐徐的夜风轻轻吹散,闻歌的步子小,落在陈应寔身后好几步。
片刻,不忍她这般一直晕头转向,“牡丹”、“兰花”、“菊花”地乱ກ猜一通,他还是低声附给闻歌提示。
“嫦娥下凡,打一花名。”
这当然被耳聪目明的陈应寔捉住了,他用目光狠狠盯她,但又不阻止她。
这数落归数落,饱腹的饭菜总是无辜的吧。
“说吧,你姓甚名谁?可识字?”
这小萝卜头快手快脚地把水囊和包子放在胸口的衣衬里藏好,然后就直直地奔着房里的窗户去了,看着是想从窗户那溜走。
把男孩安置妥当之ใ后,闻歌想着起身,出去给他找人请大夫。
闻歌连忙让这个男孩躺下,还很贴心地给他拿了一床薄被盖上。
陈应寔被引出马厩大门后,他们才快步走进马厩。
“这马厩破旧待修,可有惊扰少侠?少侠可有发现有异?”
闻歌觉着,就连她嘴唇上的伤口也被这苦水弄得刺痛不已。
噗。
闻歌一开口就发现她的声音又哑又低,嗓子嘶哑地不成样子。
蓦地,她的脖颈间有湿漉漉、冰凉凉的触感,惊得闻歌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。
“当然知道,我们之前,不是还特地上门拜访了吗?”
听到他哥哥的问话,谢文渊抬眼回答,而后注意力又溜回了手里捧着的“美人帖ຆ”。
“而且,每到佳节,大哥你都叫我亲自捎礼去拜访。”
每年都上门拜访,真是想忘也忘不掉。
“这陈家少爷,侠义洒脱。之前你街头走失,我一度以为,再也没有将你寻回的可能了。”
许是这“走失”的往事在谢大人记忆里过于浓墨重彩,他放下手中ณ泛黄的案卷,开始了细细地讲述这桩旧事。
“那时,我整日忙于公事要务,自然是□□无术,且这伺候你的奴婢也是一点都不上心,竟是能将你在街头弄丢了。”
谢文渊走失后的几日里,谢大人派了所有能动用的人力去寻。
这些人数聚在一起看着可观,可散到人海中,谢大人只觉得人海ร茫茫,寻回谢文渊的机会渺茫微弱。
正当谢大人濒临绝境之时,府里的管家说收到了陈家大少爷的飞鸽传书,说是发现了谢小公子的踪迹。
谢府众人喜极而泣,谢大人更是带上七、八个精兵就快马直驱,往陈应寔信上所注明的別庄而去。
“后面的就是接到你之ใ后,我们一行人打道回府。”
“你当时发了温病,但好在不严重。回府的一路,你都醒着,回府之后的事,你也都知道了。”
谢文渊听到他哥又旧事重提,头也不抬,倒是手里的动作不见停,一直在翻阅陈府递上来的“美人帖”。
“大哥,话说这应寔兄是如何认出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