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讪讪地笑着,
“天啊。才得以缓解,也不过是迁怒而已๐,你为人简直太低调,加上大姨妈的肆虐,才导致了我的爆发。换个ฐ时候,换个心境,或许我也不过是在心里诅咒几句罢了。忽å,茉茉,写不出稿子的暴躁。咱们都同事一年了,
这种自卑而失落的心情。”
像打仗一样挤进了演唱会的观众席,让我心情无比荡漾,两个人虽然只是因为ฦ偶尔周围人的碰撞才会有短暂的肢体接触,但是那种温热的触感,刘韬自始至终把我。我竟然不知道你跟程桦真的是青梅,直到下班以后,刘韬说要请我吃饭,其实那天会说起。
偏巧ู,这会儿忽然乱ກ作一团的办公室里,出现了片刻๑安静之后,又有了一次小规模的爆发,四面八方的男女同事们忽然放下了手里的工作,集体涌向了我隔壁桌的姑娘。我莫名其妙地稍稍偏过头去看了眼,发现她手里正握着四张演唱会的票,而大伙都是冲着这票来的。
关于这篇中科院经济研究所著名研究员的访问,我几乎已经快做成了一篇彻头彻尾的人物专访,其中涉แ及了他的夫人、父母、孩子,甚至是他的诸多个人爱好,却是一点也提炼不出像样的经济学观点。如果发在人物版,我相信这将是一篇好稿子,但是在经济专刊,目前的情况看起来,这稿子无疑是篇垃圾。
刘韬一早ຉ看见我神情就很复杂,我找了半天机会才趁他周围没人蹭到了他的跟前,找机会再次郑重跟他道歉。不告而别ี,在我心里是很严å重的事,尤其是对于即将开始恋爱的男女来说,这恐怕是会致命的。我看不出刘韬是不是准备原谅我,因为他好像有些心不在焉。
我自觉原本说话就不利落,在这么絮叨下去挺讨人厌,也就鼻子讪讪地走了,谁知才走开两步,刘韬却又喊我,“茉茉,你昨天在罗家会馆?”
“啊!”我诧异地点头,不自觉地问道:“你看见我了?”
“哦,不是。”他倒是有点不自在起来,“我是查了下你拨给我的那个电å话号码。”
我点头表示懂了,但是心里有点迷惑,他为什么เ查我呢?我的眼睛大概泄露了我的迷茫,他更加不自在地解释道:“我看你走得急匆匆的,又用个陌生电话打过来,担心你是有什么意外。不过罗家会馆是咱们这最高级的会馆,我听到了倒是放心了,嗯,去那的人,都是有身份的人吧?”他说,带着点询问的语气。
但是,我不打算把跟谁去的这件事告诉他,我认为那样解释起来更麻烦,于是,我只是随便地点了个头,表示认同了他的说法,就转头走了。
然而,我心里不好受,我觉得有些什么东西横亘在了我们中间。
这一天,因为嘴里的溃疡的原因,我都过得十分无打采,但是下午领导跟我谈了一次话之ใ后,我一下子不得不神了起来。
说是神了,倒也不如说是纠结了。因为领ๆ导给我出了一个选择题。题干如下。
我可以从下个月起调任到娱ຉ乐部,而且三个月之ใ后,可以转成编辑。这是我十分梦寐以求的事情,要知道写起娱ຉ乐的八卦稿件要比写经济类的稿件不知道要简单多少倍,而且,在经济专刊,我能从记者转编辑的希望十分渺茫,而作为一个记者来说,到了一定的年纪跑不动之ใ后,总是要做编辑的。而我,已经二十五了,很快就会到那个ฐ一定的年纪了。
这其实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,只除了两个ฐ原因。
一来,这将意味着,我不再跟刘韬在同一个办公室办公,我和他的相处时间将会锐减百分之八十。第二,我调任娱乐部是有条件的,我必须ี出一篇完整而详尽的人物专访稿件,而专访的人当然是程桦。
娱乐新า闻一直是我们报纸的弱项,这么多年来始终没做起来过,作为市里发行前几位的一家报纸,领导自然不希望留有任何软肋,今年就是要重点加强娱ຉ乐部的建设。至于程桦的专访,既然他那天已๐经到了报社,为什么还要让我重新去采访的问题。我们那ว已经五十岁高龄的副主编带着一脸八卦像跟我说:“程桦那天明显心不在焉,急着要走,而且除了对于新专辑的问题,其余问题一概回答得很太极。这样出来的人物专访实在是会很薄弱,我猜,他那ว天是急着去你家吃饭呢吧?”
我未置可否,领ๆ导继续说道:“利用你的私人关系,搞一篇像样的人物专访。这次娱乐版面改版的时候做头条,如果报纸销量有了提升,我们会给你额外的奖金。”
我为第一个原因惆怅了会儿,又为ฦ第二个原因腻歪了会儿,最终,我屈从于事业上的前途以及眼前的钱途,决定从了领导。
我安慰自己说,两情若是久长时,又岂在朝朝暮暮。我跟刘韬如果真的有缘分,就绝不会因为ฦ一点空间的阻隔而终止。而在程桦面前,我原本也没有太多的尊严可言,把最后一点儿丢â掉换成实际的价值,更符合市场规律和主流价值观。
于是,我终于得享了一次程桦给我的特殊荣幸,拨通了他的私人号码。
关于访问的事很快就敲定,时间就是当天晚上,地点就是他家。
我是在他派司机来报社接我的时候,才知道所谓的他家,并不是岳阿姨那个家,其实程桦即便不是大明星,家里也是挺殷实的,所以岳阿姨原本住的地方แ就十分考究,程桦又很少在本市呆着,我并不以为他还会特意给自己安个窝。
后来我又转念一想,现在的有钱人都讲究投资,谁不是买点固定产放着的,以程桦这么明,自然也不会例外。
程桦住的地方แ稍微有些偏僻,但是,大明星似乎也不好住在闹市区。车子停在一座不算太奢侈的公寓式住宅门口,进去发现,这里的房子是一梯只一户,倒是十分有私密。
按道理说一篇专访并不该只来一个文字记者的,摄影记者应该再拍几组独家大片才像样。但是程桦很坚决地对我说,如果我不是一个人来,那么他将拒绝访问。我想了想,我的摄影技术虽然十分一般,但是只要是独家的片子,报社领导大概ฐ就不会太介意,而且,我借了报社昂贵的摄影器材,我相信这些设备,能ม给我并不怎么出色的摄影技术加分不少。
我想得很美妙,但是看到程桦之后,我有点混乱。
他似乎是才洗过澡,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,身上穿着一件浴袍,领口就这么大敞四开着,露出肌线条完美的膛,我的眼睛上下溜了几圈,脑子里不免在想,他的浴袍底下会不会没穿内裤ไ?
而后的一秒钟,我意识到,我想的有点跑题。
于是,我正色对程桦建议道,让他去换件能见人的衣服,因为我需要拍一些照片放在版面上,随着专访一起发。
“我这样不能ม见人么?”他好像十分诧异。
我能说什么เ呢?第一,他现在的样子感迷人极了,实在称不上是不能见人。第二,他已经见我了,难道我不是人吗?
我只好恶意地说,“你要是不介意这副形象上版,我也不介意。”
但是,事实证明,他的确是不介意,而我比较介意。他当场点头同意道:“好吧,你要怎么拍?我配合你。”说着甚至拉开了浴袍上唯一起到闭合作用的带子。
在我来不及阻止的时候,他已๐经把浴袍一甩扔到เ了身后,问我道:“这么拍,是不是更好一点?”
我尖叫了一声,眼睛却没法控制地迅速下移,然后欣慰地看到他穿着一条雪白的内裤。
不知道为什么,穿白内裤ไ的男人总是让我觉得很变态,虽然,我事实上并没有从电å视上以外的地方看过任何只穿内裤的男人。
“我们报纸是一份主流大众媒体,不是不入流的小报,麻烦你自重点儿,穿上能上镜的衣服行么?”我持着最后一点稳重说道。
程桦却是露出一种十分意外的表情看着我说:“茉茉,你脸怎么这么红?而且,我这样穿怎么了?我今年拍了一组沙滩游泳时的大片,也是穿的跟现在差不多的。哪点儿不入流了?”
我一时还真是找不出什么เ像样的话来反驳他,只好镇定了下自己说:“拍片的事一会儿再说吧,你穿好衣服,咱们开始采访。”
“我刚洗完澡,怪热的,就这么采吧。”程桦很淡定地说道,就在我旁边坐了下来,距离近的我几乎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气。
我很想按照我的采访提纲像模像样地开始问他问题,但是,我实在缺少和一个只穿内裤坐在我身边的男人谈话的经验。我想了又想,觉得自己在程桦面前也不是第一次丢脸,再露怯一次也无妨,便只好央求道:“亲,穿上衣服好么?你这样我很难进入状况。”
他听完笑了,对我挑了挑眉毛,露出一副他懂ฦ了的表情,然后又把浴袍套回了身上。
我打开采访机,开始问我的第一个问题:“程桦,是什么原因促使你进入娱乐圈的呢,做演员是你小时候的梦想么?”
“我小时候的梦想大约是当个军人吧。”他蹙了蹙眉头,我一阵恶寒,他这样的人如果做了军人,那么军人的形象一定会在我心中ณ一落千丈。但是,我很好地控制ๆ住自己的表情,没有任何变化,只是继续听他说。
“但是,高中时,一个ฐ女孩儿对我说的话,让我改变了初衷,她说,我不做演员太可惜了。我觉得,我不该让她惋惜,于是去考了电å影学院。”程桦接下来这么说道,然后对我深情地笑了笑。